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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暗訪地下服裝廠:女工做一件活掙1分錢
編輯:中國驗廠網(wǎng) 來源:作者:北京晨報 暗訪組 動態(tài)來源:北京晨報 日期: 2008-03-29 18:05:21
導讀:
圖為女工在悶熱的車間里工作“女工做一件活最低掙1分錢!”本報記者暗訪地下服裝廠在一家地下服裝工廠里打工的17歲女孩描述自己的遭遇:“累得睜不開眼睛,但還是得干活!”為摸清底細,記者深入一家地下服裝廠應聘,開始24小時打工生活。通過暗訪,記者發(fā)現(xiàn)每個工人每天至少要工作14個小時,而做一件活的最低工資僅為1分錢!翱荚嚒边^四關 才準打黑工順義龍灣屯鎮(zhèn)周邊地下服裝廠扎堆,工人超負作業(yè) 記者應聘體驗生活揭秘地下服裝廠·臥底如果一個人每天5點就要起床,一直要工作到深夜12點多,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生活?“那就是地獄。∶刻於祭鄣帽牪婚_眼睛,但還是得干活。 ”一位在順義區(qū)龍灣屯鎮(zhèn)的一家地下服裝工廠里打工的17歲女孩疲憊地描述了自己的遭遇,而據(jù)她介紹,這種把人“往死里用的服裝廠”在當?shù)刂辽龠有十幾家。為了摸清當?shù)氐叵路b廠的勞動狀況,記者喬裝改扮,深入唐洞村一家地下服裝廠應聘,從此開始不分晝夜、半饑半飽的24小時打工生活。但令記者沒想到的是,要想當上工人,需先闖過當?shù)毓S主的四道“關卡”。關卡一 應聘無門農(nóng)家院暗藏服裝廠門口無標不掛牌根據(jù)打工妹的講述,記者了解到,順義龍灣屯鎮(zhèn)一帶的地下服裝廠較多。因此,記者把暗訪目標選在了龍灣屯鎮(zhèn)。在經(jīng)過仔細謀劃后,兩名記者穿上了樸素的服裝,帶上了簡單行李,扮成了剛來北京的打工妹。打扮停當,記者登上了一輛開往龍灣屯鎮(zhèn)的小巴。在經(jīng)過了兩個多小時的顛簸、睡了一覺又一覺后,記者終于踏上龍灣屯鎮(zhèn)的一條主干馬路。馬路的兩旁多為小型的超市和商店,看上去并沒有一家服裝廠。但路邊的村民告訴記者,此地為龍灣屯鎮(zhèn),往北邊和西邊走都可以找到服裝廠。記者開始沿著馬路朝西走,但只在一條小路上看到了一家較大的服裝廠,據(jù)村民講,這家服裝廠是大隊開的,廠子不小,但如果沒有熟人,很難分到好活,如果想找好活干,還得找私人開的地下服裝廠。于是,記者繼續(xù)往前走尋找私人服裝廠。一路上,記者分別為彼此取了兩個簡單上口的假名“張雪”和“王麗”。在經(jīng)過一系列的打聽后,記者從村民們的口中得知,一家由本地村民開的服裝廠正在招人,還包吃包住。走過幾條七拐八扭的鄉(xiāng)間小路,擺脫幾條兇惡咆哮的農(nóng)家狗,終于找到了這家所謂的服裝廠。從外表看上去,這家服裝廠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nóng)家小院,外面沒有任何工廠的標識,如果事先不知道,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就是服裝廠,只有走進去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里面是別有洞天。據(jù)村民們講,龍灣屯鎮(zhèn)的私人服裝廠幾乎都是這樣的,“還掛啥牌子呀?不是多此一舉嗎!”關卡二 廠主審查倚靠門口不言聲警惕打量求職者記者站在門口打了幾聲招呼,從院子里走出一名大約四十幾歲的婦女。事后記者了解到,她就是這個服裝廠的老板娘。她倚在門口,警惕而又疑惑地將記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并不發(fā)一言。記者主動走上前去問道:“咱們這兒缺人嗎?我們倆想找點活兒干!睘榱俗寣Ψ较嘈抛约旱拇蚬っ蒙矸,記者特意操著一口帶有濃重口音的東北話。一聽記者是來找活的,老板娘立刻來了興趣,往地上一蹲,問道:“你們這是哪兒人?”看到招工有門,記者立刻一左一右蹲在她身旁和老板娘套起了近乎:“我是東北的,她是北京郊區(qū)的。”“你們這兒怎么不掛牌子,找起來特別費事!薄皼]辦營業(yè)執(zhí)照掛啥牌子呀,辦個營業(yè)執(zhí)照麻煩著呢,哪能像現(xiàn)在這樣省心啊?怎么著,你們倆想找活兒干嗎?”“我們當過保姆和飯店服務員,手頭兒都挺利落,現(xiàn)在沒工作了。您看我們行嗎?”在了解了記者以前的“打工經(jīng)歷”后,老板娘很爽快地表示:“在我這兒干可以,但是必須干到年底,丑話說在前頭,如果干兩天就走,可不給工錢!庇浾咴儐柟べY待遇如何,她表示,第一個月每人300塊錢,還要從里面扣除70塊錢的飯補,也就是每人230塊錢,第二個月就按件計算了,多勞多得!澳銈兛傻贸缘昧丝嘌健保硎,每天上工的時間是早上7點到晚上10點,晚10點是規(guī)定時間,如果想繼續(xù)干也可以。記者表示,以前并沒有做過服裝方面的活兒,不知道能不能干得了,她立即說:“沒事,一學就會,前兩天我們這兒有個女工把她妹妹也推薦過來了,昨天來的,今天就開始上縫紉機干活兒了。”記者表示可以接受,老板娘隨后表示,可以先到車間看看做工流程再說。關卡三 先期體驗滿屋棉絮飛舞,工人滿頭大汗記者隨老板娘走進小院,才發(fā)現(xiàn)農(nóng)家院里面暗藏玄機。院內(nèi)雜草叢生,中央及角落堆滿了塑料袋,做衣服用的蓬松棉和布料也胡亂扔在地上,任人踩踏。院子里有三間房:一間正屋,兩間廂房分置東西,其中一間用來堆放雜物,另一間廂房內(nèi),已做好的衣服亂七八糟地擺了一桌,一男一女兩名工人正操著剪刀剪掉上面多余的棉絮。這時,老板娘招呼記者進入了作為車間的正房,棉絮浮在空氣里,四處飛散,多臺縫紉機與幾個布滿污泥的吊扇一起轟隆作響。雖然屋子敞著門,但是屋里的工人仍然是滿頭大汗。記者觀察到,這個房屋大約80平方米左右,呈一個狹長的長方形,中間16臺縫紉機圍成一圈,位置緊湊,兩排之間只隔了半米左右的空隙,大約10名工人正在緊張工作,看上去都很年輕,其中有一名男工,其余都是女工。同院內(nèi)相似,屋內(nèi)凈是塵土的地上也到處堆滿了已做好的衣服袖子、前身等零部件,以及棉花、布片等原材料,幾乎沒有立足之地。棉服做好后,成捆堆在地上,幾名工人起身去院子里拿東西時,來回就踩在干凈的棉服上。門口一張桌子上立著熨斗,老板娘從地上抄起成捆的衣服熨燙。記者走上前去表示,愿意在此工作,并詢問可以做些什么活兒,而此時,剛剛還十分熱情的老板娘卻表示讓記者多看看再下定論。大約過了5分鐘左右,記者再次找到正在責罵工人的老板娘,表示已經(jīng)考慮清楚,可以立即投入工作,但老板娘始終不置一詞。關卡四 遭遇面試說聲“我愿意吃苦”老板直接讓上崗正在記者等待老板娘答復時,一輛小型面包車開進了院落,從車上走下一名大約40多歲的中年男子,快步走進屋內(nèi)。這時,老板娘迎了上去說:“這兩個小孩兒要在咱們這兒干活。”老板把記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將記者帶入屋子一端的一個小隔間內(nèi),圍繞記者以前打工的經(jīng)歷開始了“面試”。記者表示,只有初中學歷,以前曾經(jīng)干過保姆和飯店服務員。老板隨即問到,以前的活兒都工作到幾點。記者表示飯店服務員要跟著客人走,客人散了才可以休息。“干這行特別苦你們能受得了嗎?”記者回應說:“以前都是賣苦力,歲數(shù)也大了,還是想學點手藝,苦點兒就苦點兒唄!彼硎,在這兒干活就是時間較長,從早上7點干到晚上10點,但是過了10點后好多工人趕都趕不走,非要繼續(xù)干,有的要干到凌晨一兩點鐘。對于第一個月230元錢的工資,他解釋說,第二個月就可以按計件算錢了,別的服裝廠也都是這樣。記者表示可以接受后,老板立即讓記者開始學習縫紉機。就這樣,在沒有檢查記者身份證、沒有確認記者年齡之后,老板便招收記者成為他工廠內(nèi)的女工,連記者預先準備好的假名都沒有派上用場,一直到24小時后記者離開,兩位東家始終沒有問過記者姓甚名誰。臥底歷險爛布裹相機 差點被識破從進入車間時起,記者就將相機藏在包里。但第一天下午記者發(fā)現(xiàn),工人之間的距離特別近,老板和老板娘也不時地在車間內(nèi)巡視,因此要把相機從包中拿出來進行直接拍攝很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第一天晚上回到宿舍后,記者看到晚上11點多才從工廠回到宿舍的女工依然在宿舍角落制作第二天要用的尼龍袖口,記者站起來假裝伸懶腰,將另一人圍住,擋住了身后女工的視線,另外一人趕緊按下快門,之后將相機快速塞進包里。第二天上午上工時,由于兩名記者相距較遠,因此按照事先的商定,一名記者試圖從包里掏出相機照完后立即塞回包里,可是每當記者掏相機時,旁邊的打工妹總是看著記者,幾次拍照都沒有成功。于是,計劃迫不得已改變,一名記者將相機隱藏在一堆破布當中,坐到正在假裝做活的另一名記者身旁,“你看這么做對嗎?我總是做不好!薄拔乙彩,那應該怎么辦?”“不知道啊!庇浾咭贿厽o話找話假裝研究怎么做工,一邊用余光觀察周圍情況,但幾次試圖拍照時,都有對面女工抬起頭來,而此時老板進來巡視,記者只好退回原座位繼續(xù)干活。隔了十幾分鐘后,記者尋找機會故伎重施。為做好掩護,一名記者情急之中抓起一件已經(jīng)做好的棉服芯成品,站了起來,舉到另一名記者跟前,說:“你看這活兒做得多好!边@時這件棉服芯正好遮住另一名記者的手,使得她得以迅速舉起相機,成功拍了幾張照片,拍完后又趕快各自歸位,用縫紉機的轟隆聲遮掩緊張激動的情緒。本版文圖 晨報暗訪組 制圖/仝凌飛女工每天最長工作16小時七點上班凌晨休息 一天完成二三百件揭秘地下服裝廠·曝光經(jīng)過記者24小時臥底體驗,這些私人服裝廠打工妹的真實生活狀態(tài)逐漸浮出水面——每天早上7點上工,凌晨1點左右才睡下;所謂工廠,其實開在一戶農(nóng)家院中,根本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第一個月230元錢的凈剩工資;做出一件活兒最高提2毛6分錢,最低1分錢;10個人擠在三張床上睡覺;每天兩餐的主食是沒有肉的芹菜餡兒包子……在暗訪過程中記者發(fā)現(xiàn),這些只有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在習慣了每天幾乎只有做工和吃飯的生活后,對于未來和現(xiàn)在早已失去了激情和幻想。工作從早到晚如奔命早上六點起床,許多工人一直要干到夜里一兩點鐘;氐剿奚 還得加班下午,兩名記者分別被領到兩臺縫紉機前,老板指派了一名熟練女工教記者怎樣使縫紉機。這名女工簡單教了記者使用方法后離開,并分給了記者一些邊角余料。記者就開始在這些布上練習。記者觀察到,這里每名工人都面容疲憊,但手里的活兒依然速度不減,每個人都低頭不語,緊張地忙著干活,只有當記者詢問時才勉為其難地應答一兩句。在不間斷踩3個小時的縫紉機后,大約晚上7點左右,老板宣布可以去吃晚飯了,女工們迅速離開前往住處吃飯。在吃飯的過程中,老板娘告訴記者,晚飯后沒有休息時間,吃完飯就趕快回到車間工作。大部分女工都用20分鐘左右時間吃完了飯,陸續(xù)回到車間繼續(xù)工作。夜幕降臨后,盡管車間開著兩頂?shù)跎,但十多臺機器散發(fā)的熱量、悶熱的天氣、白熾燈的烘烤依然使整個車間仿佛蒸籠一樣。10點下班 還有人干晚上10點以后,記者看到每名工人在一天的工作后已經(jīng)疲憊不堪。這時,有幾名女工陸續(xù)離開,但仍然有四五名工人在繼續(xù)工作,大約占到工人數(shù)的一半。記者隨一名女工前往住處,中途她告訴記者,有許多工人都工作到夜里一兩點鐘才回來!罢f是10點就可以走了,可是那些手慢的,干不完活的,還得繼續(xù)在那兒干。”她說,如果一名工人干不完她的那部分活兒,老板就會派別人干她的活兒,這樣別人就把她的錢掙走了,她掙的就少了。正因為如此,許多工人每晚都要加班加點,甚至到夜里一兩點鐘。而且每周也沒有休息日,天天重復同樣的程序。記者回到住處后看到,大部分女工都在抓緊時間洗衣服、看電視、洗漱。大約夜里12點左右,留在車間工作的女工才陸續(xù)回到住處。而有兩名女工回到住處后立刻從門口的一個大塑料袋中掏出幾捆外形類似于圓筒襪的厚尼龍,剪成一段一段的。她們告訴記者,這是第二天要用的縫袖口的東西。凌晨1點左右,在最后回來的女工洗完衣服后,女工們才開始休息。記者計算了一下,每個工人至少每天要工作14個小時,個別人可能工作16個小時。工資一件活掙一兩分按工序分工,一件活最低1分錢,最高2毛6分錢。記者在車間看到,每名工人都負責不同的工序。有的工人負責“納袖”,即把棉花和布片合在一起納成一只袖子,有的工人負責“納前身”,有的負責“納后背”,有的負責“合裉”,即把袖和前身合在一起;其余的為縫合單層里子、軋菱形塊、縫衣服口袋、縫紐襻等工序。記者從一名資格較老的工人處了解到,這些道工序里最低的為每件一分錢,如縫紐襻等;而縫合一個整件的棉服心為2毛6分錢,是最高的,但很少有人能夠完成整件的,都是分工序合作完成。 而納兩個袖子為1毛2分錢,納一個前身上段為7分錢,縫合一件整件的單層里子為1毛7分錢,軋菱形塊為2毛5分錢,但這個活兒需要技術熟練的工人來干,記者看到,目前干這道工序的是那名干了3年的“元老”。她告訴記者,不同的工序一般每個人每天要出200到300件左右,那些干得好的,每個月能掙到1100或者1200元,一般的能掙到500元左右。因此,為了多掙錢,他們寧愿每天加班加點工作。一名女工告訴記者,這還是有活兒干的時候,沒活兒的時候還沒有這么多。“我來的時候沒什么活兒干,拿了兩個月的230元錢!边@些棉服心上都縫合著拼音為“shuangyi”的標簽,質量特別差,蓬松棉只有薄薄的一層,做工也很粗糙。記者從一位女工處了解到,每件棉服芯成品大概能賣3元錢,而完成一件大約需要十五六道工序,而老板大約支付工人2元工錢,因此,算下來每件凈賺1元左右。記者從老板處了解,工人們大概每天能加工出200到300件,大概一個月能生產(chǎn)出6000到7000件。工人全是外來打工妹幾乎都是初中文化,一般十七八歲,最大的不過21歲記者通過和這些打工妹聊天了解到,這家服裝廠的十多名工人中,有兩人來自于河南,大部分人都來自河北省邯鄲的同一個村莊。一個打工妹告訴記者,她們都是通過相互介紹來到這里打工的。她小聲地問記者:“你倆多大了?也剛初中畢業(yè)吧?”她說,她們幾乎都是初中文化水平,一般都只有十七八歲,最大的也不過才21歲,目前,在這里干活時間最長的已有3年,最短的只有1天。坐在記者對面的小女孩,從她的身材、面容可以看出,這個女孩僅僅十四五歲。記者注意到,廠里的男工做起針線活兒來毫不含糊,但還是會時不時被老板厲聲訓斥針腳不平。在干活的過程中記者看到,一名女工隔了幾個工友,偷偷傳話給他:“這只商標你又縫錯了!”說完,趁老板不注意,麻利地挑開線頭,幫他重新縫合起來。從和大多數(shù)工人的聊天中記者發(fā)現(xiàn),“勤快”似乎是每個人心中牢記的關鍵詞。包括在記者做活期間,不斷有旁邊的工人提醒記者,在這里,掙錢多少與勤快與否有很大關系,“最好盡可能又快又多地做!”辭職結算打工一天倒扣記者5元錢盡管記者十分小心,但是拍攝照片的過程還是引起了老板和老板娘對于記者不努力工作的不滿,以及對面一位女工的注意。在此后的做工過程中,她時不時地用一種懷疑的眼光打量記者。眼見記者身份有可能被拆穿,第二天下午6點左右,記者決定向老板娘辭行。記者表示,這份工作實在太苦了,不適合自己!坝性捴闭f吧!”記者的辭工,顯然出乎老板娘的意料。她盯住記者不放,并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一再強調有話直說。記者只得苦笑,表示自己并無意于加薪,而且會遵循最初的約定,可以不要工錢。這時,一位打工妹走了過來,勸告記者說:“好好干,一定會掙到錢的!庇浾叱聊徽Z,這時老板娘突然發(fā)話,“你們要走是吧?行!你們在我這兒吃了兩頓飯,給我5塊錢吧!眱擅浾呙婷嫦嘤U,為脫身,只好掏出5塊錢交給了對方,提起行李走出大門,24小時“臥底”生活就此畫上句號。娛樂手掌大電視不停搖天線宿舍的桌上有一臺成人手掌大小的微型電視機,可以說是女工們唯一的娛樂了。下工后雖然已經(jīng)近夜間11點了,而電視信號又不好,需要不停地搖動天線才勉強看清圖像,但幾名女工依然擠在電視前,目不轉睛地觀看節(jié)目?吹叫膼鄣拿餍浅霈F(xiàn),幾名女工忍不住高興地小聲尖叫起來,這可以說是她們一天內(nèi)發(fā)自真心的交流。記者手記花季女工機械銷蝕激情短短一天時間臥底打工,我們笨手笨腳,不僅扎破了手指,還弄斷了人家兩根針。這些工友十分友善,我們初來乍到時,一個女孩落落大方地歡迎我們加入,鼓勵兩個故意面露怯色的新人,讓人感覺心頭暖暖的。就在結束采訪前不久,坐在我們旁邊的女孩還在耐心教我們?nèi)绾尾皇箍p紉機斷線。她擔心地說:“你倆趕快練好吧,馬上要安排干活了!钡覀儧]打算久待,始終聽得心不在焉,錯誤不斷。然而,面對我們“是否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有沒有打算從這里走出去”等種種疑問,她們茫然地搖頭,表示不滿意,又從未想過以后。證件、技術、姓名……在此都不重要,直到我們離開,彼此之間仍以“你你你”或“哎哎哎”相稱,且由于逗留時間短暫,幾乎不沾油腥的飯食不足以使我們體會為什么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饑腸轆轆。夏天的夜晚,工廠里燥熱難耐,一臺破舊的收音機播放著過時的流行歌曲,幾個打工妹隨之輕聲附和,直至樂音淹沒在縫紉機與電風扇共同發(fā)出的嗡嗡聲響中。壓抑,無人可以交談,只能剔除思想,機械地干活:1件、2件、10件、100件、200件……永無止境。我們必須承認,暗訪期間,不安全感與安全感總是交替出現(xiàn),而恐慌既來自擔心暴露真實身份,又來自扮演角色所帶來的困惑。打工遭遇兩頓飯吃仨黑“面團”晚上7點鐘,晚飯時間到了。記者跟隨一位打工妹走進一條狹窄的胡同,她指著一座破落的農(nóng)家院說,這就是我們的宿舍。記者走進去看到,院內(nèi)雜草叢生,好像很久沒收拾過,三間平房,有兩間是宿舍,另外一間為廚房。記者走進其中較大的一間,房間大約有十二三平方米左右,靠窗并排擺放著兩張大床,一張單人床擺在屋子中央。屋里空地兒堆放著行李以及成箱的方便面。據(jù)一位打工妹介紹,兩張床上共睡7個人,單人床則要擠兩個人。至于男工,并不住在這里,而是住在記者白天所見的廠房中那間只有兩張桌子的屋子里,把兩張桌子一拼,就是床了。當天的晚飯是芹菜餡兒包子,大個兒的黑黑的“面團”堆滿了一屜,廚房里蒼蠅密集,在已經(jīng)掀開蓋兒的籠屜上方盤旋,時不時在鍋里的食物上落腳,但大家似乎已經(jīng)司空見慣,等記者去拿時,包子已經(jīng)所剩無幾。記者咬了一口,覺得實在難以下咽,想起進廠時老板娘給記者打的“預防針”:“丑話說在前頭,可別嫌飯不好吃,吃多少拿多少,要是吃不了扔了,別讓我逮著!都是大米白面,已經(jīng)不錯了!”于是,記者捧著“面團”吃了個精光。由于白天長時間的體力透支,有些女工深夜回來依然捧著飯缸泡方便面吃,這種“夜宵”對于她們來說是對恢復體力必要的補充。由于沒有足夠的鋪位,兩名記者擠在一個床位上睡覺。頭頂上的吊扇發(fā)出的巨響讓記者一直擔心會不會砸下來。入夜后,記者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無一幸免地被蚊子叮了大包。幾名女工也痛癢難忍,頻頻起來開燈。一夜下來,記者感到更加疲乏了。這里不管早飯的,要吃得自己解決。第二天的午飯似乎“增色”了不少,有拌黃瓜和炒芹菜。記者在菜盆中仔細查看,終于發(fā)現(xiàn)里面有零星幾塊肥肉,而主食依然以昨天的包子為主,還有些花卷、饅頭。打工妹們每人盛了一小盆,吃得津津有味。為了支撐體力,記者兩頓飯吃了三個包子。打工妹們說,這些包子每頓都會加熱給她們吃,直到吃完為止。管理部門標準工時每日工作8小時記者以舉報者的身份致電順義勞動局。從勞動監(jiān)察部門了解到,根據(jù)最新的《北京市最低工資標準》,每月不低于640元,而每月230元的工資違反了《北京市最低工資標準》。至于每天至少工作14小時的工時,勞動監(jiān)察部門表示,如果該工廠沒有到相關部門申請綜合計算工時工作制,則應符合標準工時制,即實行每日工作8小時的工作制度。非法經(jīng)營接到舉報會查處記者隨即撥通了順義工商局的電話,一名工作人員表示,對于龍灣屯鎮(zhèn)地區(qū)出現(xiàn)隱蔽的不掛牌子的私人服裝廠并不知情,但只要沒有執(zhí)照,就屬非法經(jīng)營,接到舉報后會責令查處。本版文圖 晨報暗訪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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